影片呈現出的人性很喪,但畫面尺度不是很大,開膛破肚沒有,肢解沒有,就是大量的血包堆砌,露點腸子的程度,很多鏡頭都很和諧,大部分還是靠觀眾自己腦補,你能腦補到什么程度的惡心,他就有多惡心,最后你會發現惡心的不是這部劇,是你自己的見識。
結尾應該是開放式結局,第一種是好的,女主沒有被感染,被直升機救走,槍聲也許是攻擊了其他的感染者。第二種就是雖然女主有抗體,但是也經不住那么多折磨,后來還直接注射病毒,所以最后還是感染了,然后被槍殺了。第三種就是直升機上的人跟醫生一樣,看到女主的樣子不確定她是否被感染,而且她當時情緒崩潰,可能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殺了。
我個人更傾向于第二個,女主跟男友說完話之后開始流口水了,眼睛也變紅,應該是放棄了作為人類的希望了。
青蛙不再呱呱叫,而在啊啊啊。
這樣的擬聲詞出自被一部分人奉為神作的《哭悲》,而它真的那么好看嗎?
《哭悲》被捧上天與兩個平臺有關,一個是金M獎,一個是網飛。
前者先是傳出因尺度大被拒收,其實是該片在初選階段就落選了,只是因為導演是加拿大人,母語不是中文所以誤解了。
后者又被說也因尺度過大被拒絕,實則是《哭悲》的制片人想把此片賣給網飛,但是網飛覺得影片太暴力與自身格調不符,不會大賣所以拒絕。
因此被金馬拒絕,被網飛拒收都是夸大其詞的以訛傳訛,導致這部還沒有與大家見面的電影被傳得神乎其神,實際上就是一部低成本血漿恐怖片。
《哭悲》的故事很簡單,根本不用動腦便能理解。
某地區發生了病毒肆虐的現象,被感染的人們進行了一場慘無人道的殺戮。
故事本身是否層次分明、邏輯通順,文本設計是否巧妙,這些東西不需要關心,因為有些時候,看cult片不用講究邏輯,否則《哭悲》一無是處。
與喪尸片相比,《哭悲》中的喪尸多了兩個元素。
一是有清醒的腦子,可是因為編劇本身的功底不足,以及演員演技稀碎,導致這一層優勢蕩然無存,像兒戲一般。
二是不只是傳播病毒,還進行虐待,本來《哭悲》最大的噱頭便是這一點。
然而片中的施虐情節過于輕描淡寫,重要且精彩的部分都被借位或蒙太奇代替,失去了過癮感。
如果一部cult片的cult部分變得遮遮掩掩,只剩下所謂的惡心,況且惡心程度也屬于入門級,那這部片無疑是失敗的。
《哭悲》論血腥程度,不如歐美的B級片,連彼得·杰克遜的《群尸玩過界》的腳脖子都夠不著。
論好看程度,不如香港的僵尸片,林正英隨便拿出一部僵尸片,劇情之出色都讓《哭悲》望塵莫及。
論恐怖程度,遠遜于日本的恐怖片,且不提《午夜兇鈴》、《咒怨》等經典電影,單一部《來了》便令其高山仰止。
綜合來看,《哭悲》就是個四不像的產物。
既沒有亞洲恐怖片擅長的心理戰,讓觀眾身臨其境的感受到恐懼感,又沒有歐美B級片大膽,滿足人們的獵奇心理。
說它是邪典片都是辱沒了這三字,不論從哪一方面類比,都不勝當年內地的《瘋狂的兔子》、《毒吻》和《銀環蛇謀殺案》。
自《公民凱恩》問世到現在已經八十一年了,非線性敘事早就熟透了。
但是《哭悲》仍舊采用的是開端、發展、高潮、結尾的線性敘事,倒不是說不能守舊,可《哭悲》連這種成熟的體系都沒有用好。
劇情節奏平淡無奇,觀影過程味同嚼蠟,只有開端、發展、結尾,根本沒有高潮迭起存在。
地鐵和醫院那兩場戲只是起到了劇情推動的作用,并沒有將故事引向一個讓人屏息以待的場景。
整個影片充滿了割裂感,人物動機缺乏充足的依據,反轉過于生硬,有些片段即使去掉也不影響電影的整體性。
如醫院里那個病毒學專家,一出場就來了一場尷尬到摳腳的慷慨陳詞。
解釋了感染者的行為,串聯起了當局的無能,顯示了內心的邪惡,告訴了女主的特殊性。
可是有了前面男主買早餐與攤主的談話,喪尸虐待的情節,以及當局上層電視節目的生變,專家再說這些話如同畫蛇添足,有些硬湊時長的嫌疑。
這個專家更像一個工具人,負責在女主出現危機時拯救,打不開鐵門時遞鑰匙,不知怎么辦時得知有直升飛機的救援。
《哭悲》的百無一是不止于此。
比起劇情寡淡、角色生硬,演員的演技更叫人如坐針氈、如芒刺背、如鯁在喉。
片中的所有演員,他們的臺詞功底等同于虛無,說話含糊不清,情緒沒有起伏變化,業務能力甚至連內地的流量偶像都不如。
在劇情結構失色的情況下,電影所要傳達的驚悚、恐怖都得靠演員來撐著,但他們的表演跟過家家無兩樣。
再搭配導演不及格的攝影、構圖、色彩、背景音樂,效果好似一減一等于零,也就是沒有效果,只能借著大量的血漿撐門面了。
與其在差與尬上越走越遠,還不如學學日本電影《攝影機不要停》,弄一個大反轉,整一出大溫情,讓血漿變成親情、友情與和解。
那么,爛到極致的《哭悲》是如何被吹上天的?
一是與各路人士有關,他們為了獲取短暫的流量,用各種標題黨式的噱頭全方位、無死角地吹捧,以血腥、尺度、下架等字眼誘人上當。
他們的內容會用一些夸張的詞語渲染片中的地鐵和醫院這兩個場景,簡直是拳打韓國《釜山行》,腳踢美國《活死人》。
沒有看過此片的人就會覺得這是一部許久未見的佳作,再結合禁片的刺撓,皇帝的新衣,找資源的不易,自來水自然就蜂擁而至了。
二是與大家太長時間沒看過此類華語片有關。
近些年的國產片都在朝著家、國、喜劇這三個元素靠攏,類型片的發展漸漸變緩,尤其是cult片,自上世紀八九十年代以后基本在內地絕跡了。
《哭悲》一出現,猶如海面上航行的船遇到了久違的燈塔,即使這束光不太強,也足以令人興奮,可見大家看得少了,要求也就低了。
當然,也不能把所有責任都推給觀眾。
誰過年還不吃頓餃子,就算餃子的餡不盡如人意,好歹也是過年的象征,有總比沒有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