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一民體育隨筆集《我的體育人生》之“2010年南非世界杯評述”

日期:2023-01-03 15:19:44 作者:fuli 瀏覽: 查看評論 加入收藏


也有不代表人種踢球的,比如大多是黑人球員了的法國隊,還有一半是黑人球員的瑞士隊,法國隊假如和南非隊踢,那么,看臺上的黑人觀眾,對兩支球隊都會歡迎;但法國人不太高興了。當然,法國人究竟是該黑還是該白,那是另一個議題,反正那年伙同英國火燒咱圓明園的法國人,都不是那么地黑。

再發揮下去,假若中國人20年后能用重金收買一支代表中國隊打世界杯的隊伍,其中一半黑人,另一半是白人,板凳上坐著的都是混血,那么,那只中國隊即便是打入了四強,高興和歡呼的,應該是——誰?

“心靈飛鴻“的評語:

讀齊老師文字,又一次會心地笑了,這樣的假設不敢想,如果真如此,那還是中國隊嗎?

之三、即使魯迅也為中國足球吶喊

(2010年6月22日)

看著熱鬧進行著的唯一不見中國人身影的世界杯,感覺中國人被開除了球籍,就好像是冷眼觀看著動物園中發生的非常激烈的動物們的斗毆,唯一缺席的——是不能進場的人類。于是我幻想——是否把魯迅從死魂靈里再請回來,再呼號吶喊上幾嗓子,那樣的話,即使被喚醒來匆忙上陣的,是孔乙己、阿Q、祥林嫂、阿毛之類的人,成績也許不會是7比0, 而是14比0,但只要阿Q不要求加入外國國籍,我中華也算沒白觀賞一次世界杯嘛。

近來日本也傳出了相撲運動員的賭博丑聞,得知后我覺得好笑——那么胖的一群家伙,竟然也有行為問題。讓相撲運動員上場踢踢足球,也就能改邪歸正了。

中國的足球不能出線和中國的大學在亞洲不能進到頂尖行列,基本都是一種毛病,都是開始沒按規矩行事;沒有規矩不成方圓,魯迅當年吶喊了一通,該喊的基本都喊了,除了草泥馬——據說這是看北京國安隊比賽的必須用語——魯迅就是沒吶喊過“阿Q,注意游戲規則”,因此,害得我中華兒女13億人眼巴巴看朝鮮人丟人現眼,自己哩,連丟人的資格都沒有了。

“心靈飛鴻”的評語:

害得我中華兒女13億人眼巴巴看朝鮮人丟人現眼,自己哩,連丟人的資格都沒有了。——百步笑五十步的我們,笑過之后是眼淚。

之四、如同看日俄大戰

(2010年6月25日)

如同魯迅在日本看日俄打仗的片子,我凌晨3點鐘起來,到會館看日本隊和丹麥隊踢球比賽,會館還有一個日本學生和一個韓國學生,他們的隊伍一個已經贏了,一個正在踢著,而我中華的隊伍,還在抖擻戰袍上腐敗的碎片,而且那一抖擻,就可能抖到本人的來世。我是說國人應和我一樣,把與我們相同人種的韓國隊和日本隊以及朝鮮隊當成自己的隊伍,這種心態至少還要保持100年。也就是說,我們或許在今后的200年的時間里,要用看某一個人種踢球的心態,用超國籍的心理素質當世界杯的觀眾。

除非腐敗能從中國退縮。腐敗如流毒,能在空氣里傳播,能著落到足球上,讓球潰爛,讓國腳發霉,國腳上遍布了腐敗的腳氣,于是,球,就踢到鄰國的腳下了。

日本隊3比1贏了丹麥隊。和丹麥人比他們的身材是那么地短小,猶如大人和小孩兒們在踢,但小孩兒把大人打得落花流水,而不成了體統和方圓。日本人是集體踢,是用制度在踢,于是踢出了小孩兒戰勝大人的——丹麥安徒生童話。

無選擇地,我只能向那個日本學生說聲“祝賀!”了,外加對那個韓國學生,進入了16強,假若他們都沒晉級,那么從下周起,黃色的14億人,就將是半個地球的——板凳。

之五、王者馬拉多納

(2010年6月29日)

我偶爾在國際交流會館的空場上,也踢踢球,也“暴露”兩下子中國人玩足球的硬實力,圍觀的都是日本學生和美國學生,所以他們大多被驚嚇住了——他們的日常強項都是一種叫作野球的棒球。不過自從足球世界杯開賽以后,我就再不好意思在會館的空場上炫耀球技了,還不是由于沒有中國隊員影子在電視屏幕上嘛。我是想讓國際上的人忘掉中國人還從事 過一種叫足球的運動,就好比你從沒見過西方人在電視上用筷子用餐,那么西方人說我們不參加什么全球筷子吃飯大賽你就不覺得奇怪了。

棒球的“野球”其實沒有足球野蠻。打“野球”的時候真正野蠻的都是臺上的觀眾。而足球卻不同,足球讓所有踢過的、沒踢過的、平民、總統、陽春白雪、下里巴人都統統超級野蠻起來。最野蠻的當屬阿根廷的球王馬拉多納,他球場內霸氣外露如同美洲豹或者美洲獅那樣的一舉一動,既讓我想起了魯智深和李逵以及張飛,也讓我回憶起在蒙特利爾同室操戈了多年的鐵哥們兒Raul,同是南美人,都有牛一樣大的眼睛,都那么率真又魯莽。嘿嘿。

昨天有記者問馬拉多納,你那么投入地熱吻每一個下場的男隊員,除了比賽的興奮之外,還有沒有別的原因?

那個記者的隱含意思是,莫非你天性愛和男子擁抱? 老馬沒回答,而是瞪大眼睛注視那個發問的記者,仿佛說你是不是說老子是同性戀呀。一會兒,老馬正面回答了,他說,你不知道我有一個金發美女的女朋友嗎?接著,電視上就播放起老馬邊哼唱著小曲邊走入賽場的畫面,他唱的是:老馬俺既有金發美女的小妞呀,俺又有掌上明珠梅西!

歐洲人還有拿馬拉多納在本屆世界杯上可能做出的怪異行為賭博的,共有三種可能,賠率各自不同,其一是他和別國的運動員打架斗毆,其二是他被抓,其三是他在比賽時中途退場。哈哈。

我看馬拉多納,就是當今世界活生生的“獅子王”。

張金俊老師的評語:

一個小球糾痛了萬人的心。馬拉多納,只不過是萬人中的一件玩偶。

之六、王者和不王者的轉換

(2010年7月5日)

上次剛說馬拉多納是個“王者”,轉眼阿根廷就輸球,就被德國隊打得落花流水,老馬呢,淚流滿面,還差點和德國球迷大打出手;上次說過有人賭老馬會在本屆世界杯期間打架,老馬差點出手時卻沒出手,賭博的人肯定非常失望吧。有時打人也能打出GDP來。

阿根廷都被“德國戰車”踢得找不到球,踢成了四個鴨蛋了,看了本場比賽,我懷疑別的國家是否還該接著踢球。阿根廷人玩的是技術,德國人玩的是紀律,當然技術敵不過紀律了,何況德國人也不是一點都沒有技術。阿根廷人在梅西的帶領下在追著球跑,而德國人呢,沒有頭領只有組織,組織好了,球也就進了。哦,補充一句,德國人踢球時,是球在追人。

昨天周日,在金澤市鬧市香林坊看參議院競選的街頭講演——離選舉還有一個星期。其中有一個女共產黨,還有一個男的,是“幸福實現黨”的。我一看那個女共黨就極其激動,倒并不是因為她是個女的。而是我老媽就是個女共產黨,而且還是在1949年以前當的呢,好像是什么婦救會主任。

那一男一女一個在地上說,一個在車上喊,一個要在日本搞共產主義,一個非要“實現幸福”;他們喊得挺累挺投入,而圍觀的,就只有我一個。

張金俊老師的評語:

在一場球賽中,總能閃現出一個優秀民族的堅韌的戰斗精神來。日耳曼人,當之無愧。

之七、幾個有趣的補充點

(2010年7月5日)

關于阿根廷和德國的那場比賽,我認為有趣的,是好虎斗不過群狼,梅西是虎,德國的球員們是狼,于是我想到了二戰時期的德國潛艇部隊——“海狼”,“海狼”是成群結隊的。全世界想打敗德國隊的唯一方法,我看,就是好好研究一下二戰作戰史。

日本隊在和中國隊的對抗中能取得勝利,也不是偶然的。換句話說,中國隊輸得也不太偶然。

昨天日本相撲協會把幾個參與賭球的大相撲運動員給開除了,他們賭的是“野球”,并不是他們自己從事的運動,卻還是被開除了。讓相撲運動員失業比讓足球運動員失業要殘忍得多,他們要先減肥才能從事別的工作,比如當辦公室的文秘之類。相撲運動員即使當首相保鏢也不太雅觀,因為有大相撲在身旁,首相會顯得非常纖細。

昨晚,金澤地方電視臺在播放幾個參議員競選者街頭演講拉票的新聞時,放的鏡頭中有他們的手,有他們的腳,有他們的肚子,有他們的后背的一半甚至也包括了他們的屁股 ,缺的,卻是他們的腦袋,我特別納悶,因為我想看看其中有沒有下午在香林坊見過的兩個政治家。哦,我想明白了,原來是電視臺為了保持媒體的中立立場,身體部位都能“放送”,就是不能播放他們的頭部——也就是說在諸君沒得到“有權者”——選民的足夠的票并當選前,他們是不能露頭和有臉的,更何況是有什么“面子”之類。哦,我對上號了,那雙戴著手套攥著一大把話筒的——電視上的手,是那個參議院的女共產黨,雖然電視觀眾休想看到她的那顆頭顱。

有意思的民主選舉。我不知道是否今后中國足球隊在電視上靈光再現的時候,假如電視只播放國腳們的足部而始終不播臉部,是否會有助于他們改進球風。咳,忘了,他們有時還要頭球。

就算我什么都沒說。

張金俊老師的評語:

勝者王侯,敗者賊!

之八、真是一物降一物——說說德國隊被西班牙隊擊敗

(2010年7月8日)

在德國戰車今天早晨5點鐘被西班牙捅翻之后的瞬間我想,世間的事真是一物降一物呀,這足球也真是圓得找不到南北呀,好好的,猖狂得不得了的那個把阿根廷打得痛哭流涕的德國軍團,在兩天后,就落入了西班牙人的斗牛陣,就成了被一群小堂吉訶德圍著打的活靶子, 你看那陣勢,像不像我前兩天說的德國的“海狼”,只不過是被天上水上圍殲的末日的“海狼”罷了。

同樣是說西班牙語的國家,由于口音不同,球風也不同;和阿根廷一樣,西班牙人也善踢“小球”——近距離攻擊,不同的是阿根廷人偏要盤帶,西班牙人卻不盤帶,而我猜想德國人,犯的最致命錯誤是,他們仍以為西班牙人會像阿根廷人那樣盤帶。你盤帶,你還是不盤帶? 在德國人正在判斷的時候,那個球,早已經在另一個西班牙球員的足下了,我想——我當然是胡想和胡說了,下次阿根廷人假若前半場老盤帶,后半場突然地都不盤帶了,那么,德國人也會輸給馬拉多納和梅西的,因為有一個非常簡易的常識,就是球跑起來的速度,一般都比人快。

比如地球吧。

之九、學習保羅的“勇退”

(2010年7月13日)

今天日本電視臺報道章魚保羅時先說,即將“隱退”,過一會兒,又改稱“勇退”了,我反應了一下,那不是“急流勇退”的那個“勇退”嗎? 章魚的正常壽命是1.5歲,而保羅的年齡都2歲多了,也就是說,這條章魚是老章魚,相當于人類年齡的120多歲。120還不隱退或者“勇退”,恐怕過后退路不多。有人說要重金把保羅聘走,但德國水族館說不行,說他們的保羅已經能拿退休金了,衣食無憂了。保羅不知道是不是也那么想,無論如何,8猜8中,這種概率極其地低,一般人是做到不的,但保羅猜起來是那么地自信。不瞞人說,其實我在看到荷蘭與西班牙比賽到加時賽后半段的時候,雖然22個人踢了快120分鐘比分還是零蛋對零蛋,把俺踢得都哈欠連連了,我還是堅信無論出現什么意外的情況——比如荷蘭先進去100個球,最終奪冠的,還將是也只能是——西班牙隊,因為保羅事先已經把結果設計好了呀。這可是真的,不是在開什么玩笑;不過是不是玩笑,只有保羅——那個已經想“勇退”了的章魚爺爺知道,它,是不會再出馬的。

今年既是本人的本命年——老虎年,也是章魚的本命年。章魚會知道人世間萬事的究竟,是因為章魚不是人類。旁觀者清呀。還因為保羅是條老章魚,老章魚老奸巨猾。在同齡人中,我雖然不算是最老的,但本人由于多會了幾種語言,多混了一兩塊大陸,多讀了些無用的書——書就該無用,所以本人的預知能力,也是人類中的章魚水平。就說今年,就說近期,成功預測了日本首相的更換,本人就預測了國內工人會罷工,最后更了不起的還有,本人精準預測了中國足球隊不可能今年出線。

本人下一步該學習的,就是保羅式的“勇退”和吃退休金了。

“心靈飛鴻”的評語:

送上遲到祝福:虎年山居的虎兄,生日快樂!繼續料事如神!

之十、章魚保羅今后的命運

(2010年7月14日)

世界杯終于在章魚保羅8次精準的預測中結束了,本人從明天起,也即將開始正常的作息生活。雨果寫過一本《海上勞工》,里面也寫到過一條章魚,書中的章魚很厲害,在海里,它能把人當彩球,先死死抱住,然后囫圇吞下。日本人昨天也搞了條章魚預測民主黨和自民黨誰輸誰贏,結果猜錯了。那個水族館的館長抱歉地說,他們的章魚是新手,剛剛出道,經驗不足,慢慢就會和德國水族館的那只“保羅”媲美。網上還有說讓章魚預測中國房價的,這倒好,我們的水世界,被章魚統治的世界,仿佛要提早來到。

公元2010年注定是屬于章魚保羅的,今年是人類歷史上的章魚元年。

能預知世界杯命運并把結論提前告訴人類的章魚保羅,我替它設想了一下,要如何度過它的晚年:第一,它一定要提前退休;第二,它不能繼續預測;第三,它要隱姓埋名;第四,它要找機會重新回到海里。

種種跡象表明,有人要對保羅采取行動了!前天,輸了球的荷蘭的一個非常美麗的女球迷,就對著電視鏡頭咬牙切齒地說:“我非要宰了那條章魚!”鑒于此,西班牙首相在昨天的全國慶功大會上表情嚴肅地說章魚保羅面臨著前所未有的生命危險,西班牙政府鄭重考慮派保鏢去德國保護他們的福星保羅。

還有人要把保羅吃了;也有人慶幸從來沒吃過章魚,所以能避免被它或者它的別的同胞暗算——就比如我;更有人發誓再也不吃章魚了。在金澤的近江海鮮市場上,我就見過被肢解和大卸八塊了的一條章魚的——殘軀,我還勸同去的我的同類快買來著,我對之非常后悔。有一點我或許預測得比保羅要正確,就是即使有人鋌而走險把保羅殺了——就比如那個輸了球的嫵媚的荷蘭女人吧,也沒人敢吃“保羅大哥”或“保羅大帝”的血肉,不過,保羅的血是藍色的,與我們是徹徹底底的異類,或許保羅對我們的一切的事跡和未來都那般地了如指掌,具有人不具備的判斷推理能力。

現在章魚保羅已經有四個國籍和老家了,英國人、法國人、德國人、意大利人——都說保羅是他們的。德國人不用說了,英國人說保羅出生在他們那兒,意大利說保羅的出生地是他們國家的一座島嶼,但意大利人把那個島(可能是科西嘉)——標示出來后,法國人說那不是我們法蘭西皇帝拿破侖流亡的那個島嗎?

曾經有人懷疑保羅的預言,巴拉圭的主教練就說要把對手的教練和章魚保羅的預言(當然是預言巴拉圭輸了)——用一役徹底粉碎,但那役結束的哨聲吹響之后,他90分鐘前的誓言就被粉碎了。所以還是保羅厲害。

從今以后,保羅假若不想被煎炒烹炸、不想冒一部分人的——“大不韙”,不想死于它本來就不太長久的天壽,保羅一定要學本人保持低調和沉默,除非,它明天就想去廚房和廚師的案板。

“心靈飛鴻”的評語:

被章魚統治的水世界,蔓延到人生存的空間,只怕是我們這些陸地動物,不習慣水性,腦子里要多灌些水了。

(本篇完)

責任編輯:

留言與評論(共有 0 條評論)
   
驗證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