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香酒顧名思義,酒帶藥味,又是傳統中草藥,所以叫“藥香”。為什么白酒要有藥香?按理說酒是酒,喝來享受的;藥是藥,調理治病的。能在一款酒上合二為一,必定有著生成的玄機,這話要從根子上說起。
首先,最早的釀造技術,是發酵,由自然發酵到人工干預發酵,也就是制造酒曲。最早的酒曲是由含藥性蓼草為主,拌了谷物粉而成。其中的蓼草是為酵母等有益菌提供生長環境,包括抑制有害雜菌生長,谷物粉為酵母菌提供營養。
其次,最早的酒是人們祭祀神明的圣物,本身就是圣品。所以,釀酒、用酒和飲酒,也都是生活中神圣的事情,骨子里就不可褻瀆。因而在我們的歷史發展進程中,酒文化處于相當重要的位置。
其三,中醫藥的根本原理,在于“食藥同源”,凡是吃的喝的,包括萬物都有藥性。而與人們最接近的是吃喝,所以至今中醫還是以食物飲品調理為主“治未病”。所以,利用草木的藥性以突出酒的調理作用,就順理成章了。
藥香酒的誕生和發展(中)
有了酒曲,發酵酒的釀造技術和品質得到根本的提高,但在利用中草藥的“調理”應用和效果方面,卻出現在李時珍之前。都知道李時珍對百草的藥性、燒酒的藥性都有精辟的分析,也對酒與藥的相互作用有獨到見解。不過真正把兩者合為一體,成為具有“方劑”藥性的酒飲,對身體同時有著享受與調理作用,是在清代以后才出現。
早在唐代就有“藥酒”,孫思邈記錄過虎骨酒,虎骨泡酒對人體的調理作用。據說當時也有輔助性藥物加入,也就幾種。到了李時珍時期,一個叫襲廷賢的人創制出“萬病回春”虎骨酒,藥味已達到74種。屬于中藥方劑了,所以盡管如今的同仁堂虎骨酒已經達到147種,仍然屬于“配制酒”,不是釀造酒。
作為完整概念的藥香酒,必須具有兩個基本條件:一個是酒曲里的草藥成分,必須是“方劑”而不是一味幾味成分;再個是方劑入曲、與谷物一起發酵取酒。同仁堂虎骨酒滿足了第一個條件,同時滿足兩個條件的卻另有其人,有證據的是遵義董公寺的程家窖酒。
藥香酒的誕生和發展(下)?
前面說到,藥香酒的特點是“享用與調理合一”,是人們生活中的酒飲,虎骨酒則是治病的藥酒。所以,藥香酒的出現,完善和豐富了藥酒的內容。
據史料記載,早年在遵義董公寺開酒坊的程家,到了程明坤這代,因其身負中醫藥的厚實基礎,接手酒坊后全身心研究古法麹蘗,與1927年成功完成。
他的研究成果,具有兩大工藝特點,一個是完善定型了“小曲百草單”配方和“大曲增香單”配方;二個是研發定型了“雙曲雙醅串香蒸烤”工藝。并作為傳家的核心工藝沿用至今。
“香艷露騷,味濃豐潤”
據地方志《遵義董公寺鎮志》記載,1927年程明坤的釀酒工藝定型后,所釀燒酒定名為“程家窖酒”。到了1942年,當時所在高坪區的區長為了提升本地名氣,提議“程家窖酒”改名,遂用“董公寺”的董字,更名“董酒”。
到了1957年,在北京高面的追問促使下,遵義遵命恢復董酒生產。先以國營酒精廠為基礎,建立了國營董酒廠,然后征程明坤入廠,要求其必須帶入配方和工藝,確保生產出與當年毫無二致的董酒。
1963年第二屆全國評酒會上,該廠送評了程明坤釀造的董酒,得到與會領導和專家們高度贊揚。當場給予董酒“香艷露騷,味濃豐潤”評語,無障礙進入八大名酒行列。董酒風味也因此有了高度專業的表述。
沒有了虎骨就沒有“騷”氣
也可能當年程明坤進入董酒廠有被迫的原因,他始終盡力保持一定的獨立性,可以看成是對自己知識產權的保護,也是對一生心血的珍惜。比如制作酒曲必須自己一人動手,還有最終并沒有把配方完整交出去。至今董酒還少了5味藥,程家窖酒配方140味,董酒135味。
很多酒友都說過,普濟品鑒群也討論過,董酒再好喝,總感覺缺少點什么,喝了程家窖酒才知道少在哪里。差得那么一點,應該主要在酒曲配方上,當然后來董酒改“雙曲雙醅串香蒸烤”為一次蒸餾取酒,也是風味變化的主要原因。
說到“香艷露騷”的騷味,絕不是負面用詞,而是鮮明個性的表達。單說這個“騷”字,普濟的理解與虎骨有直接關系。養過貓的都會有這個體會,清理貓砂盆時,倒出貓子用過的貓砂,撲面而來的味道,跟程家窖酒里的“騷”味很相像吧?
?怎么能找回藥香酒的靈魂
那么,程家窖酒的味就明白了,其實是虎骨的味道,或者是虎骨帶入的味道。普濟在品嘗老陸家百草曲酒時,也有這個騷味,確定他家沒用到虎骨,為什么也有騷味?仔細品評,騷味有所不同。不同之處在于植物性騷味與動物性騷味有根本區別,動物性騷味是那種騷到骨子里的味道。
客觀現實是,1993年國家禁止珍稀動物身體組織入藥,藥香酒沒了虎骨就沒了騷味。如今的程家窖酒、董酒,為了保持騷味,用的是1993年以前的老酒勾調。可是,老酒畢竟有限,很快就會用完,如今已經捉襟見肘。年里普濟為品鑒群爭取了5件1993老窖,還被知情人贊面子大,說明老酒就要用完了。
沒有虎骨的藥香酒沒了靈魂,沒了靈魂怎么辦?聽說有個品種的老鼠,已經被用來代替虎骨。本來草原一害,因此而身價倍增,骨頭賣到300塊一斤,還是養殖的。除此之外,還有別的辦法嗎?普濟覺得有,辦法總比困難多。
附錄:藥香酒系列文章目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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