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好不容易出了一個狄青,但最終還被文臣們以威脅皇權的理由貶謫到地方,使狄青郁郁而終。
整個宋朝,人們的勇武之氣被嚴重扼殺,社會以從軍為恥,官僚集團也歧視武將。
宋朝的整個政治制度設計,就是為了防備武將造反,以保證趙宋皇權長治久安。至于對外賠錢、沒有尊嚴,那些都是趙宋可以忍受的。
在打壓武人的同時,宋朝還大興科舉制度,大肆鼓勵人們做文官。逢年過節的賞賜,朝廷給文官的賞賜也比給武官的多。狄青在為部下焦用求情時說其是“好男兒”,卻被韓琦直接駁回:“東華門外以狀元唱出者方為好男兒。”
狄青
這樣,從政治地位、經濟地位到社會地位,武人、士兵等等均是低下的。宋朝還在士兵臉上刺字,《宋史》就記載:“青奮行伍,十余年而貴,是時面涅猶存。帝嘗敕青傅藥除字,青指其面曰:‘陛下以功擢臣,不問門地,臣所以有今日,由此涅爾,臣愿留以勸軍中,不敢奉詔。’以彰化軍節度使知延州,擢樞密副使。”王夫之就感嘆:“狄青以樞副之任,稍自掀舉,茍異一切,而密席未溫,嫌疑指斥,是以英流屏足巨室寒心。”“自趙普之謀行于武人,而人主之猜心一動,則文弱之士亦供其忌玩。故非徒王德用、狄青之小有成勞,而防之若敵國也。”“懷黃袍加身之疑,以痛抑猛士,僅一王德用、狄青,而猜防百至,夫豈無可恃之才哉?”
明朝的政治制度,皇權極度膨脹,社會被約束得非常死
明朝用軍戶、民戶、匠戶等戶口制度把人分類,并嚴格約束,這造成社會活力不夠。同時在政治制度設計上,明朝更進一步,把宰相都給廢了,最終造成了皇帝空前集權的狀態。
這種制度設計,從出發點上看,依然是為了保證皇權穩固,但明朝對外還是愿意有所作為的,不像宋朝那樣萎靡屈辱。
但是,從社會角度看,宋朝人相對自由,身份沒有什么限制,干什么也相對自由。這一點明朝沒法比。
明朝通過制度設計,讓行政、軍事、監察三系統互不統屬,分別對皇帝負責,皇權從而大大加強,中國的政治集權和政治統一達到了空前的地步。同時,明朝還有詔獄和廠衛制度監督人民,人的社會自由度很低。
為了保皇權而進行的制度設計,是宋明之后越來越保守的根本原因
中國古代社會經過2000多年的發展,到了宋朝時期,基本上把可能威脅皇權的情況都“演練”過了,比如宮廷政變、外戚、權臣、太監、武將、藩王,等等,這些可能從內部顛覆王朝的問題在宋朝之前全都發生過。因此,宋朝在制度設計上,通過復雜的分權設計,把這種種威脅皇位的問題全部做了預防。
明朝疆域圖
明朝因為吸取了元朝過分放權、內部混亂不堪的教訓,在制度設計上更進一步,不但上述官員被管的沒有幾分權力,連老百姓也沒有多少自由。
因此,一切都是為了保證皇權的安全,最終使整個社會走向了內向和封閉。
“文”的條條框框越來越多,“質”就沒有了展現空間,當做到了“文質彬彬”,也就是文和武能和諧搭配的時候,才算恢復了漢唐雄風的本質。就如賀昌群在《漢唐精神》里所說:“漢唐兩代,民族生命力極強,凡生命力強健之民族,乃能明禮法,重服從,守紀律,勇敢活潑,尚禮制而富感情,恥為狡詐虛偽之事,此所謂‘野蠻的文明’,今日中國正需此種‘野蠻的文明’。”“人類既因相互之關系而生存,必依仁蹈義而后可以遠于治平之世,故仁義之行,即王道,即天理,反乎天理者,謂之人欲。宋儒則務存天理而滅人欲,專尊王道而斥霸術。然而,試思果無人欲,則天理將寄托于何所?無霸術則王道何由得達?宋儒于體用,輒曰即體即用,實則重體而忽用,依次論之,則其尊王而斥霸,尊三代而鄙漢唐,蓋不自知其誤也。老子曰:‘有無相生,難易相成,長短相形,高下相傾。’世間真理之運用為相對的,非絕對的,此意可深長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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