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惟庸結黨營私讓朱元璋名正言順將其殺掉,并就此廢除丞相制度

日期:2023-04-06 11:39:47 作者:fuli 瀏覽: 查看評論 加入收藏


劉邦

草根出身的劉邦,基本盤就是同樣出自草根的沛縣老鄉們,而這些人在貴族項羽的圈子看來根本不入流;出自底層的朱元璋,骨干力量就是同出淮西的老伙計們。劉秀身為地主、太學生,他的云臺二十八將大多也出自這個圈子;李淵父子作為關隴世家一份子,因而很容易團結、吸引那些南北朝勛貴。

在開國過程中,老鄉、圈子是最可靠、最能依仗的資源,但到了治國階段,情況就截然不同了。

首先,開國過程中,充盈著生死存亡之機,信息瞬息萬變,除了需要武人,還需要精通陰謀與詭道的智囊,以應對緊急難題;而在治國階段,局勢相對穩定、有規可循,更需要能解決事務性問題的職業官員。

其次,打天下階段,比的是拳頭與策略,可以側重依仗某個地域性集團與群體;但在治理天下時,想要把國家擰成一股繩,必須盡量開放政權,讓不同階層、不同地區的精英都獲得參政的機會,這樣才能實現團結與穩定。

也許說起來顯得勢利,但從歷史表現來看,出自不同階層、圈子的開國群體,面對這種階段性差異需求,適應性天差地別。

從能力特點來看,飽受關隴集團教育的李靖、長孫無忌,都像李世民一樣既能打天下、又能治天下,他們既能應對瞬息萬變的緊急狀況,也能處理事務性的工作。與他們相比,草根豪杰大多缺少系統教育、側重在實踐中學習,創業過程中形成的悍勇、狡詐等素質,在治國階段并不受歡迎,甚至還是現實威脅。

高儉

就政治素養而言,諸如北齊皇室后裔高士廉、南陳皇族陳叔達之輩,對于如何處理君臣關系、避免僭越忤逆,一定比李善長、藍玉更懂得分寸;那些見慣了大風大浪的豪族、勛貴,當面臨財富、權勢的誘惑時,往往更能保持清醒的頭腦、明白帝王紅線所在;長孫無忌能與集團外的魏征和諧共處,而李善長則視淮西之外的劉基為敵。

一句話,無論是知識、能力的構成,還是對權力、富貴的認知,不同的開國群體都存在著明顯的差異。當開國功臣無法處理角色轉換、難以順應階段性需求的轉變,甚至對政權帶來了隱患時,自然很容易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了。

雖然有個體性差異,但從整體來看,上述一般性規律是客觀存在的。比如胡惟庸,就是典型的“作死”案例。

朱元璋的大部分功臣,都是出自淮西地區的同鄉。其中,文以李善長為首,武以徐達為尊;特別是李善長,被朱元璋贊為可以比肩蕭何的存在,所以也當之無愧地被列為功臣之首。

在長期的共患難過程中,李善長與朱元璋形成了相互信任的關系,結成了兒女親家;同時,他在淮西功勛集團中也擁有很高的威望,被視為“淮西功臣集團領袖”。

而胡惟庸,則是李善長的心腹,兩人也結為姻親;在李善長的關照與提攜下,胡惟庸在朱元璋集團中可謂如魚得水、官運亨通。

朱元璋

然而,萬事皆有兩面性。“淮西功勛集團”這種事物,在開國階段自然能提供高度凝聚力、戰斗力;但隨著天下平定、朱元璋的事業進入到新階段,這種小團體若不及時自我改變,很容易淪為歷史發展的障礙。

比如,李善長鄉土觀念極重,這種性格促使他為朱元璋殫精竭慮,但同時也養成了他處處維護淮西老鄉的思維定勢。隨著明朝統一天下,政權必須向海內所有精英敞開,李善長卻頑固地維護者淮西小圈子的利益,憑借自己的功勞、地位凌駕于百官之上,處心積慮打壓以楊憲、劉基為代表的非淮西系大臣。

這種有著明顯結黨性質的行為,自然引起了朱元璋的警惕。洪武四年(1371年),他勒令李善長告老還鄉。因為劉基也刻意退居二線,兩年后,李善長苦心培養許久的胡惟庸成功上位,成了淮西集團的新領袖。

胡惟庸

然而,在囂張跋扈這方面,胡惟庸可謂青出于藍,他對朝政獨斷專行,涉及到朝廷大員的升遷乃至生死,他都敢擅自做主;官員們遞交的奏章,他竟敢率先拆閱,所有對自己不利的內容都被扣下;他公開拉幫結派,很多淮系集團之外的大臣也被其守歸麾下。

面對這種情況,別說是朱元璋,就算換成以大肚能容而被受稱道的李世民,想必也不會聽之任之。但所謂“將欲敗之,必姑輔之;將欲取之,必姑與之”,為了讓淮西集團心服口服,為了獲取天下人的輿論支持,朱元璋對胡惟庸的跋扈生生忍耐了六七年,直到洪武十二年(1379年)9月,才以胡惟庸輕慢占城貢使為由頭,以“蒙蔽欺君”之罪,將其關進大獄;下一年初,隨著御史中丞涂節提交告發書,朱元璋很快以謀反罪將胡惟庸誅殺,被牽連而死則1萬多人。

《明史》稱:“惟庸既死,其反狀猶未盡露”。但這并不重要,十年后,朱元璋再次以胡惟庸案為借口窮追猛打,包括李善長全家在內(除了朱元璋的女婿)的3萬多人丟了性命。同時,延續了1000多年的宰相一職趁機被廢除,明朝的皇權空前強化。

這么看來,朱元璋確實像是在替兒子拔刺,只不過力道過猛,以至于把棘杖本身也整傷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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